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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短暂休息了两天,宁恪要进组了。
之前试镜的民国剧《无她》正式开机,她扮演的角色女二沈孤鸿戏份不多,但分量很重,重头戏不少,也是真正意义上她接到的第一部正剧。对此宁恪很重视,确认了《完美搭档》下一期要一个月后再开机,所以提前进了组。
这部剧在明川邻市榆林市的影视城取景,车程只要两个小时,她想回来完全可以随时回家。但宁恪收拾了两三个箱子的东西,完全一副要长住酒店的样子。
卢姐一边给她收拾东西一边叹气。
这小两口,好不容易春节前后才有了点时间相处,眼见着是一天比一天亲近,怎么又要聚少离多了啊?
想了又想,卢姐忍不住问:“宁小姐啊,你这次出去,阿致知道吗?”
“还没说,”宁恪戴耳钉的动作顿了下,想起那次颜云致说,希望你记着我的好,下次走的时候能跟我打个招呼。
这两天颜云致也有事出门,她的老师陆大昭教授即将满七十岁,想在正式退休之前开一场巡演,作为得意门生,颜云致自然要为恩师的巡演出力。
宁恪收拾完行李上车,还是给颜云致发了消息:“我要进组了。今天走。”
颜云致很快回复她:“要多久?”
宁恪回了句不知道,没再看消息。
路上无聊,她登了自己好久不登的小号@今天宁吃草莓了吗,刷起了微博。
私信和@一堆,都是问她前几天论坛那张照片的真假。就一张她们站在路边的照片,后续徐简处理了一下,也没翻起多大的风浪。
首页刷到新的微博,是之前互关的粉丝妹子转发了一个情感博主的投稿微博,转发内容是:【直女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宁恪也点进那条微博看,看着看着就想起颜云致昨晚看着她笑还拍了拍她脸颊的样子,一不留神按到了转发键。
很快那条微博下就有了评论:
「OMG草莓老师你之前不是还说自己是直的吗?」
「你心动了哈哈哈」
「这他妈是爱情啊!姐你谈恋爱了?老婆是谁?」
宁恪:“……”
爱情个鬼。
宁恪没删微博,开了评论精选。
她早晚也要告诉颜云致,别对她动手动脚。
关掉微博,宁恪给陶梓打了个电话:“准备好了吗?等下就来接你。”
《无她》的导演章导先前要采购一批民国旗袍,宁恪跟陶梓提了一嘴,没想到陶梓还真跟章导谈妥了,这次也要送服装过来。
才接通电话,宁恪就看见了路边等待的陶梓。
陶梓穿了件深蓝色大衣,内搭是花纹明丽的旗袍,卷发,戴丝巾和礼帽。不丑,但实在不适合她这个年纪。
宁恪看着她的装扮就忍不住叹气:“你就乱穿。”
陶梓:“你又损我,跟我哥一个德性。”
宁恪:“是跟他一个德性,不是看在他的面上我才懒得叫你过来。”
“他啊,”陶梓想起偶然间发现了哥哥的小秘密,但还是忍住没说,“他前两天进医院开始实习了,饱受摧残呢。”
宁恪:“已经进医院了?没听他说啊。”
陶梓:“你没时间呗。”
宁恪怔了下。
她最近在做什么呢。跟颜云致一起拍综艺,出去逛街遇到颜云致于是陪她去做身体检查,她母亲回国所以去她家……
怎么好像,她的生活都被颜云致给占满了。
陶梓还在说话:“你不知道啊,我哥那个人在家好烦的,成天看我不顺眼,还有我妈…”
宁恪回过神,忍了陶梓的聒噪片刻后就不客气地下达指令:“少说点话。我休息一会。”
陶梓嘟囔一句:“就你规矩多。”
但车里终究是安静下来了。
宁恪闭上眼睛回想《无她》的剧本,等车停到榆林影视城,她才从那种冥想的状态中回转过来。
安鱼先下车,一眼就看见熟人:“简哥和徐总都到了。”
宁恪嗯了声,快步走上前打招呼:“徐总,简哥。”
她接下这部剧,有她试镜出色的缘故,也有徐音楼的缘故——徐音楼跟章导是旧相识,看过《无她》的本子后很喜欢,投了一笔钱,所以也算资方,今天受邀来参加开机仪式。
徐音楼穿一身高定旗袍,披了件雪白貂皮大衣,拿黑色手包,踩细高跟鞋,宛如从民国烟雨中走出的女子。
她是冷清的相貌,细长眉眼,一双柳叶眉微微上挑,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一副冷淡又睥睨的模样。
她神色冷淡,对宁恪点了下头,又注意到她带了人,也微一点头,算作打了招呼:“我先过去。”
等她走了,陶梓问:“宁恪,刚才那是谁啊?”
“我老板,”宁恪见她一副看傻了的神情,“你别去烦她。”
陶梓盯着那道雍容又纤细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她的旗袍真好看。我想问问她是哪里买的,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店里看看。”
宁恪:“得了,她的都是私人订制。”
“那我也可以给她定制啊,”陶梓总算收回目光,“你把她微信推给我呗。”
宁恪:“你想的美。”
她说完也不理陶梓了,把人扔给服化总监,也跟着去导演组那边。
徐音楼正和导演章雨说着话,露出一点笑意:“宁恪来了。”
话音才落,宁恪已然走了过来:“章导,很高兴又跟您合作了。”
章导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哈哈,我们徐总手下强将无弱兵啊,宁恪,你好好演!”
宁恪笑着应承了几句,又跟这部剧的男一号女一号打了个招呼。其他人也一一点过头。
令人恼火的是,先前试镜男二的陈弦还是进了组,据说是有资方安排的,章导对他不那么满意,但也没办法。宁恪想到要跟他搭戏,难免心生烦躁,但没办法,导演组需要平衡各个投资方的利益。
跟剧组里的人一一见过了,宁恪送徐音楼出去。
徐音楼今天在榆林办事,顺路过来看看。她拢了下自己的大衣:“昨天碰见你伯父了,跟他聊了会。我叫他不要再劝你放弃事业回家了。毕竟,事业才是你的安全感。”
宁恪:“谢谢。”
徐音楼嗯了声:“我等下就先回去了。”
宁恪忽然问:“徐总,能请您帮个忙吗?”
“什么?”
“我有个,”宁恪想了想才说,“有个认识的姑娘,她这两年状态不好,一直没出新歌。我想问问章导,《无她》的主题曲能不能请她来唱?”
徐音楼挑了下眉:“跟你一起上节目的景落?”
宁恪:“是她。”
徐音楼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宁恪也没再说什么。徐音楼这样的人,心情好了跟章导打一声招呼也是正常,她要是不想,谁也劝不动。
两人边说话边往外走,眼见着保镖已经拉开车门,身后传来一声:“徐总!”
徐音楼停步,转身,看到迎面而来的年轻女孩。
她认出了这是跟宁恪一起过来的姑娘,也隐约想起,她应该是陶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女儿。
她轻轻勾了下唇角,上车。
在陶梓赶来之前,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徐总!能不能……”陶梓才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就被当着面关上了车门,后半句话在车尾气中说出来,“能不能加个微信……”
宁恪忍不住笑:“喂。”
陶梓看着扬长而去的黑色轿车:“这位徐总架子也太大了吧…”
宁恪睨她一眼:“是你居心不良吧。”
陶梓:“我哪有…”
嘴上说着没有,她却目光紧紧盯着远去的那辆车,半晌才收回目光,倒也没再找宁恪要她的联系方式。
宁恪看她一副左顾右盼的神情,问她:“服装都清点好了?”
陶梓:“放心,人家很满意。我没丢你的脸。”
宁恪:“我才不担心你丢我的脸。你丢也就是丢自己的脸,折腾这家店大半年了,瞧瞧你亏了多少。”
陶梓:“那我…我不是还在创业期吗。而且我家里那么多钱,我败一点也没事。谁像你啊,天天跟掉钱眼里似的,就知道挣钱挣钱。”
“你……”宁恪摇头笑了,笑着笑着脸色就淡了,她往前走,扔下一句,“我跟你不一样。我不为自己努力,我不做自己的大树,我要等着谁来给我遮风挡雨吗?”
陶梓讷讷,说不出话了。
她忽然想起,宁恪跟家里闹得最僵的时候,听说因为被封杀要赔付巨额违约金,宁晖冷眼旁观。宁恪性子也够硬,没找家里要一分钱,当龙套当到趴雪地里整天演死人,这事后来还被圈子里的一些人拿出来当笑柄。
宁恪走得远了,回头扔给她一句:“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我忙着呢。”
陶梓:“好吧,那我走了啊。”
宁恪背对着她挥挥手,把这个聒噪的家伙打发走了。
当天晚上,导演组织主演围读剧本。
今晚读的是第一幕。
代号‘夜莺女士’的女主角组织了一场上流社会的舞会,邀请了不少达官贵人。
穿暗玫瑰色调长裙的女人身姿曼妙,连续跟着几位高官拥舞。她在虚与委蛇的同时,握住了自己的刀。
就在这时,穿制服的女警官沈孤鸿到来,面无表情地对着屋顶放了一木仓,砰的一声巨响后,她微微一笑:“抱歉。我来晚了。”
在‘啊’的数声尖叫后,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夜莺小姐对那肥胖的中年男人嫣然一笑,下手却极其狠辣,锋利匕首捅入男人腹中,血液迸溅!
而她一个翻身从窗边跳下。眉目冷厉的沈警官大喊了一声追,在明明可以追上的时候,她给了身后随从一刀,又看着同伴远去的背影给了自己一刀。
倒下的那一瞬,她轻轻扯了扯唇角。
宁恪是做过功课的,读起剧本前也很能进入状态。
她这次演的角色是个疯子,狠下心来对自己动手也不犹豫,但内心敏感又温柔,夜里因为自己手上沾着的鲜血而惊醒低泣。
过完第一幕,她的心跳她的呼吸都加速加快,深呼吸三次,才控制住情绪。
章导对她的情绪敏感度和共情能力很欣赏,认同地点了下头,又继续下面的部分。
过了自己的部分,宁恪稍微放松了些。
翻动着剧本,她看到有个配角也姓颜,就这么一下就想到了颜云致。
她不在家,颜云致一个人在家里做什么?
她的工作总是接二连三,但是颜云致不是。
或许这就是大众说的,戏子和艺术家的区别。
思绪蔓延了一瞬,她很快调整回来,继续看剧本。
结束围读后,宁恪快步走出去:“章导,有件事我想跟您说一下。”
章导:“主题曲的事?徐总下午给我来过电话了,我说考虑一下。”
宁恪没想到徐音楼行动这么快,且她之前只是点了下头,谁知道这么快就把路铺好了。
她立刻说:“那这样,我叫她过来跟您聊聊,怎么样?”
章导:“可以啊。徐总推荐的人,我还是放心的。”
宁恪跟章导约好了时间,她给颜云致发消息:“你有景落电话吗?”
那边回了一个‘有’。
很快,电话打了过来。
电话那端很嘈杂,但颜云致的声线很清晰:“小宁,景落在我旁边。你要直接跟她讲吗?”
她们师门最近聚在一起准备巡演,景落在旁边,宁恪也不意外:“好。”
景落接了电话:“宁恪姐。”
“长话短说,”宁恪没做铺垫,直接说“我最近接了部剧,导演是章雨,你有没有兴趣唱主题曲?”
景落:“章导?我可以吗?”
——章雨这两年拍的剧都是收视冠军,OST也都是一线歌手唱的,传唱度极高。能为他的剧唱主题曲,无疑会大幅度提升歌手的知名度。
宁恪:“约好时间了,你准备一下就过来。”
景落哽了一下:“谢谢…我…”
宁恪:“不谢。晚点你加下我的微信。”
她下楼梯,安鱼知道她在打电话,特意跟她空出了一段距离。
天上明月圆晃晃的,大概是古诗里写多了,明月总是跟归家、思念联系在一起。
宁恪也没挂电话,没来由地想跟颜云致说几句话。
电话又交回颜云致手中,她问:“这次拍戏要很久回来吗?最近回来吗?”
“在榆林,如果有事…”宁恪说到一半,忽然听到那边有人叫了一声“师姐”。
是夏霖声。
她总是喜欢那么叫,师姐,师姐。
夏霖声跟颜云致自小一起学小提琴。以前宁恪去琴房找颜云致,她笑盈盈地拦在门口,语气温温柔柔:“不好意思啊,师姐在跟我练琴。你再等等吧。”
她就真的等了。
等到晚上十一点,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再醒来灯都关了,琴房里漆黑一片,根本就没人了。
宁恪陡然沉默。
她握着手机的手收紧了,指节用力到有些泛白。
“小宁?”
“不回。”
宁恪冷淡地扔下两个字,直接挂了她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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