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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这部剧经历了两年的打磨,终于在这一年的十月播出,上星正剧,又是名导作品,重要角色全是老戏骨,播放之初就拉满了观众的期待。
——唯一被嘲讽的是饰演主角的演员,是处于转型期的宁恪。跟一众老戏骨对比起来,实事求是地说她的演技、台词水平还有差距。
等播完了较为平缓的三集,故事进入到主人公余雪在雪地跟抛弃自己的未婚夫决裂,那一幕戏的爆发力和狠劲让观众眼前一亮。
余雪跟一群大老爷们吵架,学着犁地时跌到泥坑里,冒着暴风雪出去救人,泥石流中牢牢拉住了小孩的手。一集一集看下来,观众忘了扮演者是谁,被剧情牢牢抓住眼球。
等整部剧播完,播放率和口碑具佳,评分上了8.9分。
这一年,《雪花》毫无疑问揽获了诸多奖项,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摄像,最佳主题曲……当然还有最佳女主角。
宁恪靠着这一部剧,拿下了金玉兰奖影后。
就此,舆论高涨。或是认为她实至名归,毕竟这三年来她已转向了正剧和电影;或是认为她名不副实,背后有资本开路,拿奖更是水分满满。
这一阵舆论很不消停。
宁恪把第一个奖杯锁进书房柜子里,一点开手机,浏览器推送的消息又是一条:【浅扒宁恪背后的资本】。
资本个鬼。
宁恪面无表情地把这条消息划过去,下楼到客厅里打开电视,一边吃着草莓,一边刷起了微博。
这段时间她的微博关注数又涨了几百万,就是隔三差五挂热搜上,粉黑大战。
本来这两年她已经不在意网友的评论,最近情绪却控制得不好,每次看到这些评论就生气。
客厅的墙上挂着某位女士手写的《莫生气》,宁恪默念了几句,念到气坏身体无人替那句后她忽然将抱枕一摔。
气死了!啊!
什么资本什么陪大佬睡,她除了陪自己老婆睡,这辈子就没跟别人睡过。
“怎么了?”颜云致才从外面回来,在玄关处脱下大衣,看她气呼呼的样子,洗过手用暖风机烘暖了,才过来握她的手:“怎么又生气了?”
“又骂我,”宁恪鼓着脸颊,“骂也骂点现实的啊,骂我演技差就好了,非要造谣我陪大佬睡了。”
颜云致忍不住笑,捏捏她的脸颊:“好了好了,别生气,对身体不好,对宝宝不好。”
——这是她们结婚的第四个年头,算整年是三整年。也是宁恪孕期的第四个月,不过她尚且身量纤纤,只有小腹微微隆起,穿冬天的大衣就看不出来。
“颜云致,你变了,张口闭口就是宝宝,”宁恪幽幽地看着她,“我现在母凭子贵了是吧?”
“什么母凭子贵?”颜云致愣了一下,片刻后反应过来,无奈地说,“我没有皇位需要继承。”
“你还不承认,”宁恪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小腹上,“怀孕了,是你的。你要对我负责,知道吗?”
颜云致刮了她鼻尖:“怎么负责?悉听尊便。”
“你要活久一点,”宁恪抓住她的手,“不然我给ta找个后妈,天天在背后骂你。”
“好,我知道。我们小宁说什么就是什么。”
宁恪哼了声,心情明媚起来:“那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了。”
就结束了刚才那段奇奇怪怪的对话。
最近宁恪情绪起伏大,有时看着剧本就会来一段台词,颜云致起初还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现在时间久了好多了。
“最近是不是宫斗剧看多了?”颜云致捧起她的脸,亲亲她,低语喃喃,“最近真的很难跟上你的节奏了,总是换剧本。”
“颜老师,你要紧跟时代知道吗?”宁恪笑,勾着她的颈主动把唇舌递过去,“不会的话哄哄我教你。”
颜云致怕压着她,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左手轻轻摩挲着她雪白纤细的颈,温柔地,深深地吻她。
怀孕的前三个月,宁恪胃口很不好,瘦了不少,腰细到单手都能环过来,看着就让人心疼。
宁恪这两天有点乏力,软软地靠在颜云致怀里,亲着亲着,她的手就从毛衣下摆游进去,触到一片温暖平滑似羊脂玉般的肌肤。
“小宁……”颜云致轻轻含了她唇瓣,又放开,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别闹。等下要出门了,下午的采访节目。”
“我知道,”宁恪有点不太情愿地停下来,“不想去。”
两年前正式官宣以后,宁恪不想媒体打扰到颜云致在家休息,平时综艺、节目上一般都不会提她。
只是约她们的采访和综艺不断,都被宁恪拒绝了。
去年年底,颜云致做了一次心房手术,手术还算成功。这一整年在家休养,前段时间复查过,说是这两年内应该都不会有问题了。
有时宁恪进组了,颜云致就到剧组附近的酒店陪她。
这次赶上宁恪拿大奖,公司要求她抓住风口宣传。再加上之前接的一个顶奢代言品牌想给她升title到全球代言人,不过提了要求,其中一条是,她和颜云致一起上一档节目。
宁恪不同意,直接跟徐简说了不行,没想到徐音楼给颜云致打了电话,还把她说动了。
后来宁恪要求节目主持人必须是熟人且不会详细回答太过私人的问题,否则免谈,最后品牌方也让步了,并且安排了合作过的主编于立。
节目定在了下午两点,吃过饭,她们提前从家里出发。
外面下着雪,天气怪冷的。
颜云致拿了条白色羊绒围巾给宁恪围上,又低下头给她戴手套,神情认真专注。
等到了拍摄地点,节目组已经准备就位。
“宁恪,颜老师,”于立站起来,对她们打了个招呼,“今天下雪了,怎么过来这么早。”
“于主编,”宁恪笑着叹了口气,“你的节目,我哪能迟到呢。”
颜云致朝她一点头。
她也看过于立采访宁恪的那期节目。
两点,节目准时开始。
这是一档还算有名的夫妻采访节目,有相对正经的采访环节,也有比较轻松欢快的娱乐环节。
台下有几百名观众,一见到宁恪和颜云致进来,激动地叫起了她们的名字!
设备就位,灯光就位。
于主编负责前半部分的采访环节,主要聊了聊两人的事业,包括观众最关心的宁恪对未来的规划,也包括颜云致近期有没有什么演出安排。
——颜云致一向不接受媒体采访,多少媒体登门无果,谁想到这次宁恪主动找上门来,简直是来送热度的,她接到电话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结束事业问题,来到这次品牌方要求的娱乐环节。
后半部分则由一位姓徐的年轻主持人来cue流程。
“两位老师好,”小徐指了指屏幕上的问题,“现在进入轻松环节。请两位选择屏幕上的序号,随机抽取问题哦。一定选三个问题,请报出序号。”
宁恪随口说:“那1吧。”
“请说说两位的爱情故事吗。”
宁恪:“啊?”
还有什么爱情故事啊。
“就是简单说说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这样啊……”
颜云致揽过她的肩:“你说还是我说?”
她对她们之间的事,总是这么落落大方。
“我说吧,”面对镜头,宁恪一向坦率真诚:“认识她很多年了。后来家里安排,结了婚。”
只不过,这个家里安排,跟她想的并不相同。
台下观众大为震惊。
这两人竟然认识很多年了,那怎么最初在《完美搭档》上还装着一副不熟的样子?!
主持人问出了观众的心声:“那你们是在节目上,还是之前就喜欢彼此了?”
“是。”
“是。很久了。”
这么直白的问题,没想到这两人都坦然回答了,说完宁恪偏过头看了颜云致一眼,看见她正盈盈地笑。
很久是多久啊?
颜云致心情不错:“下一个问题,按顺序来吧,选2。”
大屏幕出现一行字:“第一次亲对方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台下观众沸腾了。
宁恪顿了下,还是坦白回答了这个问题:“很多年前。”
很多年前,那个轻轻落在脸颊上的吻。
颜云致回答得比她慢半拍:“有天晚上小宁睡着了,钻到了我怀里。”
第二天醒来的早上,被亲的人对此浑然无知,只知道自己越界抱了她,心虚又可爱的装睡,还被她当面拆穿了。
宁恪:“!”
她怎么都不知道!
颜云致看她一副要质问的样子,指了指镜头:“在采访呢。”
宁恪想不起那是什么时候了,颜云致牵住她的手,眉眼温润,对她轻轻眨了下眼睛。
对面提问的姑娘露出笑:“可以具体说说吗?”
这次颜云致没说了,她笑着说:“下个问题吧。3。”
“开启这段婚姻生活,有什么后悔的吗?”
宁恪先说:“没有。”
颜云致想了想:“有。”
台下又是一阵起哄声,纷纷喊着颜云致的名字,叫她回家记得跪搓衣板。
宁恪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
颜云致抓住她的手,以眼神安抚她:“好了,问题结束了。”
主持人还是第一次遇到回答这么简单随意的嘉宾,笑着叹了口气:“那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啦。谢谢两位。”
“不客气。也谢谢你们。”
回到家,正好五点。
卢姐这几天变着花样煲汤,今天做了乌鸡炖板栗汤,宁恪食欲不错,喝了一大碗汤,还吃了半碗米饭。
只是回到房间洗过澡,她又有点不太舒服,有点想吐,捂着胸口缓了又缓,才没那么难受了。
颜云致抱着她,看着她雪白下巴尖尖的,一副惹人爱怜的模样,温声问:“还好吗?”
宁恪嗯了声:“都怪你。”
其实也只是这么一说,是她自己喜欢小朋友。
颜云致低下头,亲亲她头发:“对不起,是我不好。”
宁恪提起下午的事:“你知道你不好啊,什么时候偷亲我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颜云致亲了亲她脸,用她爱说的语气说:“不告诉你。”
“你敢,”宁恪戳了戳她的手,指责她,“还有啊,你后悔什么?”
“后悔啊……”颜云致抓住她的手指,良久,才轻声说,“后悔,没有早点把你留在我身边。”
宁恪笑:“知道就好。”
她整个人窝在了颜云致怀里,闻着她发丝的清香,整个人忽然有点……难受。
她眨了眨眼睛,就这么看着颜云致。
也不知是怎么又亲到了一起,不比白天在客厅沙发上,现在是在房间,在温软的大床上,睡衣很快被揉成一团。
“不能哦,”颜云致呼吸微有些急促,脸颊边的碎发被汗濡湿了,她靠近宁恪耳边,温声细语地安抚她,“小宁乖,我们再忍一段时间,好不好?”
鼻尖都是她的香气,她的呼吸都落在自己耳廓上。
宁恪听着她这么说话,更难受了,眼睛湿漉漉地看着颜云致,声音也软了:“可是……我忍不住了。”
“再过几天……”
“不要。”
轻声的哄着,抵不过温软的撒娇。
一室春暖。
窗外又开始落雪了。
房间里温暖干燥,从棉被下露出素白的手腕,很快又被牵回去。
雪越下越大,寒风呼啸,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玻璃窗。
被子掀开,宁恪从床边抽了一张纸巾,轻轻擦拭颜云致的唇。
薄而好看的唇,唇线分明。
此刻,水光潋滟。
宁恪借着台灯的光,打量着她如画般温柔清隽的五官:“你怎么这么好看啊颜女士。”
“那你不好看吗?”颜云致拉她躺回自己怀里,“你这么好看。”
“那是,我当然好看,”宁恪趴在她怀里,像餮足后的小狐狸,她忽然叹了口气,“你说生宝宝会不会很疼啊?”
“听说会很疼,”颜云致亲亲她头发,“抱歉小宁。”
“不用说抱歉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就是有点怕疼,”宁恪想象着几个月后在医院的场景,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我到时肯定会骂你。”
“骂我什么?”
“骂你王八蛋。”
“好吧。我是王八蛋,”颜云致捧起她的脸,“谁叫你喜欢王八蛋。”
宁恪抬了抬下巴:“谁喜欢你了。”
“哦。你不喜欢我么?”
颜云致就这么看着她,意有所指地在自己唇上轻轻指了一下。
就是片刻前。
唇下传出过动人的低吟。
宁恪脸红了。
她趴在她怀里,不吱声了。
颜云致看着她微红的耳尖,单手搂住她的腰,将她睡衣的衣摆拉下来。
只是难免碰到温热的所在,她动作一顿,想起刚才那盈白温软握不住,稍一用力就从指缝溢出来的画面。
不能再往下想了。
“老婆。”
宁恪抱着颜云致,忽然叫了她一声。
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她。
喜欢她这个人,她的怀抱,她的声音。
彻彻底底的安全感。
“宝贝,”颜云致拨弄了下她耳垂,“怎么了?”
“不许叫我宝贝,”宁恪耳朵一瞬间红透了,“肉麻死了。”
颜云致笑起来。
那笑声低低的,很愉悦,莫名有些撩人。
“不许笑。”
“嗯?”颜云致还在笑,看着她。
“再笑就不许抱我了。”
宁恪作势要翻身,不想被她看着笑了。
颜云致揽住她不让她动,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温声问她:“叫你宝贝怎么了?”
“怎么总是脸红呢。”
宁恪抱着她,笑了。
行吧。
谁叫她是颜云致的宝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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