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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云致靠着她坐下来,鼻尖几乎都快抵上宁恪的鼻尖,呼吸越来越近了:“小宁想我怎么赔罪,我就怎么赔罪,好不好。”
仿佛,就是为了等着宁恪说出某句话。
宁恪屏住呼吸,眨了眨眼睛。
这么近这么近,她快有点招架不住这近在眼前的清丽容颜了。
她心好乱,抿了又抿唇,拼命维持着最后的防线。
颜云致见她许久不说话,轻轻叹了一口气,抱了抱她:“今晚夏霖声要过来,我事先并不知道。”
宁恪:“喔。”
她没拒绝颜云致的拥抱。
或许在此刻……拥抱还是安全的。
“我不知道她对你说过什么,她的话你不必听。从以前到现在,我跟她只是普通同门的交情,”颜云致补充了一句,“你不喜欢她,以后我不会再跟她单独接触,一定尽可能回避她。”
宁恪:“谁不喜欢她了。”
颜云致笑:“行吧,那是我不喜欢她。”
宁恪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这还差不多。”
颜云致轻轻揽了下她的头发。
等颜云致松开手,宁恪偏过头,她还想说什么,又想起时间:“你,你去找你老师吧,时间不早了。”
“好吧,”颜云致站起来,“不送我下楼吗?”
宁恪:“那我大人不记小人过,送你一下吧。”
颜云致:“那谢谢宁大人。”
宁大人哼了声:“不谢。”
她从床上坐起来,经过栗子糕时还是拿了一块,咬了一口,温热,香郁暖甜。
走在前面的颜云致站住了,即将回头,宁恪赶紧转过头,努力把那块栗子糕吞下去,说话都有点含糊:“干、干嘛?”
颜云致忍不住笑:“我渴了,想喝杯水再走。”
宁恪嚼着嘴里的栗子糕:“窝去给腻倒。”
颜云致忍不住笑。
宁恪知道颜云致有洁癖,找了找干净的杯子,她终于吃完栗子糕了,过来说:“我只带了两个杯子出门,这个保温杯很久之前用过一次,这次带出来没用过。你介意的话……”
“没关系,”颜云致接过她递来的杯子,“你的我不在意。”
宁恪一松手:“喔。”
她们下楼。
秦佩她们还在客厅玩牌。
顾瑶一向没心没肺,直接问:“宁恪姐,你不生气啦?”
宁恪咳了一声。
“谁生气了。”
“我吗?”
“没有啊。”
她这么理直气壮,直接把沙发上坐着的几个人逗笑了。宁恪赶紧走出去,权当没听见她们的笑声。
路边,许久都没等到出租。
宁恪叫了辆网约车,过来还要十来分钟。
她们站在路边。
路灯将她们的影子投射下来,月光似水。
“你明天什么安排,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吗?余游开了一辆七座的车。”
“不用,我还有一点别的事情。”
“什么事?”
“一些我自己的……嗯,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
宁恪立刻说:“这样。你当我没问。”
不干涉彼此的事情,一向是她的原则。颜云致的行程,也没必要向她报备。
颜云致想说什么,眉头忽然皱了下,像有些不适般的,她稍微侧过身,深呼吸。
正好网约车到了。
宁恪替她拉开门:“早点过去,替我向陆老师赔罪,耽误你们的工作时间了。”
颜云致坐上车,降下车窗跟她说话:“没事。老师不会生气的。”
宁恪:“你赶紧走吧,忙不过来就不要参加下期节目了。”
“没关系的,”颜云致朝她招招手,右手手肘搭在车窗上:“过来。”
宁恪当她有什么事要说,弯腰靠过去:“怎么了?”
没等到她说话,指腹却落在了她嘴角。
颜云致轻轻擦去她嘴角沾的一点栗子糕,又摸了摸她的的脸颊:“回去喝杯牛奶再睡。”
宁恪瞬间站直了。
她肯定早就知道了,还故意不说,害她狂吞狂咽的那么辛苦!
在客厅里说话,说不定还被其他人看到了。
她怎么这样!
颜云致看到她眼神亮着,忍不住笑了:“好了,我走了。”
宁恪看着车远走,在原地嘟囔了一句:“什么人啊。”
回到套房,两个男生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其他三人还坐在沙发上聊天。
一向最神经大条的顾瑶问:“宁恪姐,你刚真没生气啊”
秦佩掐她一把,岔开话题:“要不要一起来玩牌?”
宁恪说不用:“我回房间睡觉了。”
进房间不久,她又出来。
她倒了杯牛奶,一饮而尽。
-
第二天,一行人开车回去。
中途又想起来,秦佩和宁恪一商量,决定给中学的姑娘们买些卫生用品,于是又折返回去。
回到节目组安排的住处,已经是下午。
再把买来的东西分发下去,折腾下来天都黑了。
宁恪在路边,看了眼时间。
八点半。
颜云致还没回来,估计今晚是不回来,赶着明早过来了。
也不知道那张保送卡,能不能给她用,让她上午稍微休息一下。
秦佩叫她:“回去了,站在路边发呆。”
宁恪应了声,又问:“高老师也还没回来吧?”
秦佩说是:“没事,明天早上十点才开播。”
宁恪忽然问:“你们当时是怎么想来这档节目的。”
秦佩笑吟吟地看着她:“颜老师给我打过电话呀,我和阿齐也没什么事,就当来玩了。你这么问了,我才好奇呢,颜老师是你请她来上节目的?”
“算是吧,”宁恪看着前方,“我也没想到她会答应。”
“你开口了,她能不答应吗,”秦佩悠悠地说,“所以你们两个……”
宁恪:“我们两个没什么啊。”
秦佩哈哈笑了起来:“我说什么了啊?瞧你心虚的。逗你玩呢。”
宁恪:“谁心虚了!”
这些年龄大一点的姐姐真是一个比一个烦,别的事不喜欢做,就喜欢来逗人。
上期节目没能安排出足够的房间,这三天休息期总算协调到了新住处,给每名嘉宾都安排了单独的房间,林蕴在楼下,指挥着工作人员搬东西。
林蕴:“回来了啊,找你呢。”
宁恪叫她一起上楼:“找我干嘛?”
林蕴拿着自己藏的两瓶酒:“严刑拷打。”
宁恪跟她一起在窗边坐下:“拷打什么?”
林蕴啧啧两声,捧起她的手:“这手确实不1 。”
宁恪没好气地给了她一巴掌:“你还调侃上瘾了。”
林蕴笑眯眯地看着她,倒满酒。
喝完第二杯,两人都有点微醺。
宁恪又看一眼手机。
九点半了,看来颜云致今晚是真的不回来了。
她打开微信看了一下,没有新消息。
最起码,没有她想看的。
朋友圈有小红点。
宁恪随手点了进去。
第一条竟然是夏霖声发的朋友圈:「师姐说我很适合这套衣服,你们觉得呢?」
照片是两人的合照。
穿得不是昨天的衣服,像今天拍的照片。
宁恪盯着那照片看了两秒,按灭屏幕。
一张照片而已,说不定是夏霖声的摆拍,还不至于让她有太多情绪,只是让她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难免有些怅然。
她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加的夏霖声,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夏霖声主动加的她,应该有六七年了。
本来她是不加不熟悉的人微信的,但那天鬼使神差的,她点进夏霖声的朋友圈,最上面那条就是音乐会。夏霖声在台上,台下是那个……很久很久没见到的人,穿着白色大衣,眉眼依旧温柔清雅。
宁恪同意了夏霖声的好友申请。
但没回应她的打招呼,这么多年留着她躺在了自己的好友列表中。
林蕴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发什么呆呢?又想着你家颜云致了?”
宁恪下意识反驳:“谁说我想着她了……”
林蕴:“得了吧你,瞧瞧那天她不在,你那个失魂落魄的,她一回来,你就恨不得眼睛黏人家身上不放了。”
宁恪:“有这么夸张?”
林蕴看着她:“真没有?”
宁恪不说话了,喝了半杯,又倒了一杯。
林蕴也不劝她,自己也满上,跟她碰了一下。
喝了好几杯酒,连空气中似乎也沾了酒气。
一阵长久的沉默后。
宁恪忽然叹了口气:“我就是,做不到对她无动于衷。”
林蕴:“我当然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
当时颜云致忽然出国离开,也没人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只知道她走得匆匆。别人问宁恪,宁恪只冷着脸,说她不知道,说颜云致的事情,跟她无关。
她照常上学读书,吃饭打闹,似乎一点事都没有。
她自己是不肯提她的,甚至拉黑了颜云致所有的联系方式。
仿佛这个人从未出现过。
她甚至不许任何人提她。
有次是去参加谁家大小姐的生日宴会。有人不长眼,非要在宁恪面前提起颜云致。
林蕴记得很清楚,宁恪把桌子都掀了,高脚杯的玻璃碎了一地,她冷着脸,一副要打人的表情,后来也没什么人再问她颜云致的事情了。
第二年秋天,宁恪过十八岁生日。
宁家的长辈出门去谈生意了,宁家空落落,一个人也没有。她们这群朋友陪宁恪过生日。宁恪把伯父珍藏的红酒拿了出来,一群才成年的年轻人喝到烂醉,站在花园的草坪上唱歌,把缠绵哀婉的情歌唱得鬼哭狼嚎。
还有个失恋的男孩子忽然大声念了句诗:“微风吹动了我头发,教我如何不想她。”
念完引来众人一阵大笑。
林蕴也喝醉了,宁恪靠着她肩膀,忽然轻声说:“我要如何不想她呢。”
“以后我可能就会忘记你啦。”
“可可,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宁恪忽然站起来,外面下着雨,她跑了出去。
林蕴踉踉跄跄站起来,幸好陶止没喝酒,立刻跟过去,也不知道那晚宁恪去了哪,回来时淋了雨,像只湿漉漉的小孔雀。
次日酒醒了,林蕴问陶止,陶止不肯告诉她。
只是从那之后,宁恪听别人提颜云致的名字,也不会再有反应了。
像从未认识过这个人一样。
再后来,林蕴忽然听到宁恪说,她跟颜云致结婚了,也颇为意外。
那天宁恪神情沉郁极了,像极了以前颜云致刚走的那段时间。
“喂,想什么呢,”宁恪不满她走神,拿酒杯碰碰她的杯,“没酒了。”
林蕴回过神:“最后一杯,喝完没了。明早还要上节目,我得让人叫你起床。”
“今朝有酒今朝醉,”宁恪仰头喝完最后一杯,她仰着头看白花花的墙壁,忽然轻声说,“你知道么,那天在机场,明殊阿姨问了我一个问题。”
林蕴听她叫阿姨,估计她十有八九已经醉了,也顺着她的话问:“什么问题。”
宁恪没立刻说话。
那天在机场,明殊问她,是不是真的不喜欢颜云致了。
到了现在,她才能给出答案。
怎么会不喜欢呢。
房间里安安静静。
过了半晌,宁恪轻声说:“我只是,不敢再喜欢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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